對大部分的台灣人而言,五月也許是最難熬的一個月份,叫我們把所得的一部分繳交給政府,就像從我們身上挖肉給公家一樣痛苦。有外國朋友開玩笑說難怪台灣樂團”五月天Mayday”這麼受歡迎,繳完稅之後臺灣人不大叫Mayday都不行(Mayday在英文的另外一個意思是”求救”)。
對西方人而言,繳稅就像呼吸一樣是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。在最早的時代,繳稅其實就像付給合法管理者的保護金;我給政府收入的一部分,你就有職責保護我。在凱薩大帝遊戲的設定裡,公民甚至喜歡住在稅官(tax collector)的旁邊。在英國約克、牛津等等具有悠久歷史的地方更是和稅糾纏不清:二樓蓋的比一樓大,因為二樓要繳交的稅少很多;房屋蓋在橋樑上,因為這樣可以無需繳納房屋稅;英格蘭建築物上的窗戶為什麼要封起來?因為在1697-1851這段期間,英國人要繳交窗戶稅。和我們一樣,西方人不喜歡繳稅。
儘管如此,普遍而言他們把誠實納稅是為身為公民應盡的義務。電影裡常常提到繳稅的事情;在電影"駭客任務"裡,電腦探員(computer agent)認同尼歐Neo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繳稅” You pay taxes.”。最經典的一幕是在明天過後(The Day after Tomorrow)的電影情節當中。在爭論什麼書最應該拿來燒來取暖的時候,某個角色說”(不要再吵了,)我這裡有很多所得稅法(income tax)的書可以燒。”在同學Lee的慶生派對裡,他的朋友們把”已經繳稅很多年了”當成值得驕傲的一件事。
為了應付各種千奇百怪的稅法,西方人也有各種千奇百怪的方法,最有名的典故還牽涉到偷窺狂(a Peeping Tom)這個片語。在英格蘭康文翠Coventry是曾經有一位索稅嚴苛的市長,他的夫人為了拯救市民於苛稅之中向她的丈夫請命。為了打消他夫人為市民減輕稅負的念頭,市長開玩笑說只要妳願意裸體示眾,我就減稅。結果這位夫人居然真的挑一天裸體騎馬經過市區,前提是所有市民都要乖乖待在家裡。為了減稅,所有市民都願意遵守,只有一位叫做Tom的裁縫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偷偷在牆上挖洞窺視。兩件事因而發生:從那天開始偷窺狂的英文就是Peeping Tom,無論這個偷窺狂的名字的確是不是Tom;而康文翠市長也遵守諾言減稅,當然市民們也還是乖乖繳稅。時至今日,這位願意為納稅庶民挺身而出的雕像仍然座落在英國Coventry市中心廣場上,和Peeping Tom這個名字一起萬古流芳。
相較之下,台灣人則是傾向把”不喜歡繳稅”付諸”實際行動”,所以台灣才會有”發票(為了查緝逃漏稅)”,而國外只有”收據(receipt)”;儘管國際比較之下我們繳的稅已經算低了。有個朋友每個月收入大約3到4萬元,可是公司給他的扣繳憑單上面他的收入每個月只有5、6千元,所以”帳面上”他是個不需要繳稅的低收入戶;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。然而,沒有繳稅,政府就沒有收入,各項公共設施也會因為沒有經費維持而停擺。所以,還是當個快樂的納稅人吧!